为了白血病患儿和智障少年,这群科学家四处“杀熟”找钱,还暴走50公里
何士刚理事长、徐宇虹教授与联劝基金会秘书长
叶水送 | 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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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不捐钱,“考验着信任和友谊”
“如果一个人从来没给我捐赠过,我会认真考虑我们之间是否真的存在信任和友谊”。
熟悉何士刚教授的人,对他的这句名言并不陌生,每年的“一个鸡蛋的暴走”公益活动前夕,何士刚都会通过微信“疯狂地骚扰”他的朋友们。
作为雪启专项公益基金的理事长,何士刚表示,“我的朋友和学生们都知道,能让我这么卖命的也只有公益募捐了”。
何教授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国神经学学会副理事长,这个公益基金是由他们这群资深科学家以及他们的朋友组成的。
在微信上,何士刚教授“自称UFO”,有点来无影去无踪的意味。
今年因为他的微信很多功能受限:朋友圈只能看、不能发、不能点赞、不能评论、不能参与群聊,如果想找人聊天,只能点对点地聊。
可想而知,在拉人劝捐这个事上,给他带来了极大不变,难度也大了很多。
好在对于筹款这件事,何士刚教授在“杀熟”要钱这一块毫无心理负担。
今年他通过点对点的劝捐,获得了16万多元的捐赠,成为近3000名活动参与者中募集资金第二多的人,也是他有史以来最多一次。
他自己说,真是“塞翁失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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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雪启募集的资金再创新高
5月12日一个周五的旁晚,热闹的上海街头车来车往,人头攒动,何士刚、徐宇虹等几位科学家正在招待第二天即将进行50公里暴走的队员和后援队员们,筹划着第二天如何完成50公里,以及如何获得更多的捐赠。
今年共组建了4支队伍,分别是雪启老姜队、雪启飞猴队、雪启C队和雪启E队。
在刚刚结束的2023年的“一个鸡蛋的暴走”中,雪启专项基金再创新高。在今年540支队伍,筹款792万中,雪启专项公益基金的4支队伍筹集了近110万,占整个筹款总额的14%左右。
何士刚教授筹集了163716.16元,得到了455个人次捐赠。根据以往的捐赠情况测算:每次邀请对方捐赠,成功的比例不及1/2,也就说这么多捐款,可能需要联系一千个人以上,才有可能获得这么多捐赠。
这真是大费苦心地一笔一笔要过来的。每一笔钱,不论是几元或几千,都体现了捐赠人对何教授的信任以及对公益的支持,当然也凝聚着他的辛劳和执着的理念,每一笔捐款如同一个个小水滴,汇聚成河,最终形成一个可观的数额。
最终,这些钱将100%支持服务困境儿童的公益机构。
在雪启专项公益基金里,除了作为理事长的何士刚,徐宇虹教授也是神一样的存在。她今年获得了所有队伍中募捐最多的个人,共计201084元,共有653个人捐赠了徐教授。
对于这个事业,徐教授是在不计时间、不计成本不遗余力地在推动着。5月12日晚间,在与徐教授一同去往酒店的车上,笔者坐在后排,无意中看到徐教授不时地给她的微信好友们发微信“劝捐”。
另外,我也听到另一位参与这个项目的朋友讲了一则趣事。在一次论坛上,他主动让同桌的医药界人士捐赠这个项目,尽一份自己的心意,没想到他们中的好几个人说已经捐了,前段时间徐教授已经给他们私信了。
徐教授是雪启专项公益基金发起人和最积极的分子之一,在活动结束的前一天,她还在鼓励大家再努一把力,这一天她通过北京大学86级校友会获得了5000元的捐赠。用她的话来说,这钱要的“理直气壮”。
出发前,参赛队员与志愿者的合影
除了何士刚、徐宇虹教授,这个团队里还有其他诸多学者以及他们的朋友,他们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雪启募集更多的资金,其中包括了中科院神经所孙强研究员、春雷赛智创始人侯春雷以及刘福洪等人。
在这些募集的资金中,部分是参加活动的教授们以及他们的朋友之间相互捐赠,他们戏虐地把这叫做“内卷”,并且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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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这样不遗余力地筹集资金
由于都是生物医学背景,雪启专项公益基金的发起人们对患病的儿童及他们的家庭有了更多的同理心。
目前,雪启公益基金会主要在帮两个儿童公益组织:一个是援助白血病患儿的安徽合肥“中途宿舍”,另一个是支持智障儿童的山东济南“乐橄儿”。
雪启公益基金今年年初走访“中途宿舍”和“乐橄儿”两个公益组织
两家社会公益组织的确发挥了他们的价值。以“中途宿舍”为例,过去的一年里,这个项目为病患儿童家庭减轻了至少400万人民币的经济压力。仅今年2月份,中途宿舍为80户病童家庭提供了免费临时住宿服务,缓解了患病儿童家庭的经济压力。
“乐橄儿”则成立于2013年,主要为智障人士服务。“2013年在无任何外部资源背景的前提下,我冒着随时都可能因为经费匮乏而关门的风险筹建起来”,“乐橄儿”发起人此前表示。自2017年起,雪启专项公益基金开始资助“乐橄儿”。
“乐橄儿”帮扶的对象大多来自附近农村的困难家庭,这些人往往需要更精细的身体和精神层面的照顾,他们的家庭由于经济或其它原因,往往比较难以提供这些照顾。
根据介绍,自成立9年来,“乐橄儿”直接服务近100个以上的6-68岁救助对象,间接服务300个以上的家庭,直接减免应收服务费600多万元,同时也为这些家庭创造了一部分收入(注:为家庭提供了一个劳动力,多创造了一份收入),9年间为病患家庭创造了300万以上的收入。
无论是“中途宿舍”,还是“乐橄儿”,他们目前都面临着资金紧张的情况,雪启专项公益基金会的捐赠对他们来说自然很重要,也是他们能否顺利成长,帮助更多白血病患儿以及智障儿童的关键。
这或许也是发起雪启专项公益基金的教授们以及他们的朋友,大力募捐的动力所在。
何士刚教授曾表示:
“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对每一笔捐赠负责,理事会对支持的机构多次实地走访。但我们对支持的项目尽可能宽容,草根公益机构诸多不易,最困难的领域通常是工作人员的工资、机构的房租水电煤费用……因为联劝的大力支持,我们能做到善款100%落地,而且可以支持机构的非限定性经费(房租和工资)。募捐很辛苦,但负责任地把善款花出去其实压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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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捐钱、出力外,还要暴走50公里
“一个鸡蛋的暴走”公益活动最为外人熟知的部分,则是每个参与者需要暴走50公里,无论刮风,还是下雨,这也是打动很多捐赠者的原因所在。
对于公益募捐,雪启公益基金的老师们也是真心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间断行走10公里可能会有些难度,一天暴走50公里,从天亮走到天黑,难度可想而知。
今年5月13日,这一天天气颇为炎热,很多地方没有遮挡,尤其是最后10余公里树荫无法遮挡炎炎烈日,下午的烈日打在身上,增加了暴走的挑战系数,我们恨不得立马到达终点,开始躺平。一位队员暴走50公里后表示,“腿已麻木,体力已透支”。
我的体会是,由于今年非常炎热,整个全程行走下来,不仅脸上都是盐渣子,腿上也有很多已经凝固的盐粒,身上暴露的部分如手臂、小腿,自然也黑了好几圈。
在暴走的旅途中,有很多志愿者提供各种服务,他们为了公益也出了很多力。正如参加暴走的雪启一位队员说的,“雪启有个阵容豪华的‘铁杆后援天团’。
正是他们的努力,让我们的暴走队员们可以后顾无忧,一路走一路吃美食,把一个自虐的五十公里暴走,变成了春游/夏游。”
徐宇虹教授暴走结束后也表示,“暴走只是借口,筹款才是修行,本季我体会到了,身段要软,心胸要大”。
“每年五月我都疯狂骚扰,目的是为了筹足款可以‘雪中送碳’中途宿舍和乐橄儿这样的起步阶段的社会企业,他们才是英雄,筹款没有尽头是因为我们希望有能力支持更多的英雄”。
希望2024年的暴走活动,大家继续支持雪启专项公益基金,支持公益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