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率高，河南焦作一产妇羊水栓塞幸而得救

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 徐诗瑜

“羊水栓塞（AFE）是产科的‘死神’。”6月1日，焦作市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王仁存告诉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记者。

5月30日，河南省焦作市妇幼保健院内，产妇林清（化名）在剖宫产过程中发生了羊水栓塞。咳嗽后的几秒内，产妇抽搐，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产妇救援和胎儿生产同步进行，多个科室的医生聚集到手术室开始抢救。

王仁存表示，虽然羊水栓塞发生的概率很低，但一旦发生，死亡率极高。根据《羊水栓塞临床诊断与处理专家共识（2018）》，羊水栓塞的发生率为（1.9～7.7）/10万，死亡率为 19%～86%。

所幸的是，这场手术中母子平安。如今，产妇的生命体征平稳，子宫也保了下来。

焦作市妇幼保健院产科主任王仁存（中）。受访者供图

在王仁存执业的20余年间，仅碰到过4名羊水栓塞的产妇。虽然发生概率低，但一旦遇到羊水栓塞，其后果几乎难以预料。

“羊水栓塞是产科特有的罕见并发症，其临床特点为起病急骤、病情凶险、难以预测，可导致母儿残疾甚至死亡等严重不良结局。”根据《共识》，70%的羊水栓塞发生在产程中，11%发生在经阴道分娩后，19%发生于剖宫产术中及术后；通常在分娩过程中或产后立即发生。

林清在产检时就被诊断为胎盘前置，前置胎盘将子宫的下部完全包裹住了，覆盖在宫颈处。剖宫产是在子宫下段进行的，无法避开林清的胎盘，胎盘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管。虽然羊水栓塞的发生率较低，但对于胎盘前置的产妇来说，羊水栓塞发生的概率却提升了。

术中的每一秒都让人心惊胆战。因为胎儿处于横位，来不及等到羊水放干，王仁存需要立即对胎儿进行内倒转。胎盘的血液瀑布般往下流，内倒转仍在进行，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咳咳！”这时，林清的一声咳嗽几乎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顶点。咳嗽是羊水栓塞的典型症状，在场的医护团队立刻准备给药，防止羊水栓塞带来的后续反应。咳嗽后的几秒内，药物还未来得及注射进林清体内，她的意识丧失了，仪器上的血氧饱和指数迅速下降。所有的症状都指向了产科的“死神”羊水栓塞。

王仁存介绍，一旦发生羊水栓塞，会迅速出现过敏性休克，还可能出现呼吸停止、心脏骤停及凝血功能障碍。常规的止血方法几乎失效，血流像水管中的流水一样倾斜而出，甚至可能出现肾功能衰竭等并发症。羊水栓塞的治疗最重要的是早发现、早输药，一旦控制不住需要果断将子宫切除，保住产妇的性命。

在场的医护工作者们迅速呼救，产科医生、麻醉科医生齐齐地奔向手术室。孩子顺利出生，新生儿科的大夫们立刻对孩子进行抢救，手术室内响起了一声婴孩的啼哭。药物被输入林清体内，并同步进行输血。

林清是幸运的，母子平安，她的子宫也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术后的查房中，林清兴奋地拉着王仁存说：“谢谢医生，生产的过程我都不记得了。唯一的记忆是醒来后看到手术室内站满了医生，谢谢大家，真心谢谢。”

王仁存表示，羊水栓塞的发生率正在逐渐下降，但一旦发生，几乎无法避免。孕妇确认怀孕后要规范孕检，及时发现前置胎盘等羊水栓塞高危因素，基层医院发生后可及时转诊到上级医院，剖宫产或顺产前进行充分的预防和应急预案，减少羊水栓塞的发生率。